电影《祝福》改编自鲁迅同名小说,由北京电影制片厂摄制于1956年。由蔡弧导演执导,经夏衍编剧改编,是新中国第一部彩色电影片。它将鲁迅这篇经典之作搬上荧幕,使那个看似遥远的故事更加直观化、具象化,将观影者的思绪带回到辛亥革命前后,深刻反映了封建社会对人性的摧残和压迫。
01 电影特点
与原著不同,电影采用了正叙的叙事手法,以主人公祥林嫂的悲惨生命历程为主线,通过社会小人物祥林嫂一步步走向绝望堕落的过程折射出无数社会底层人士在当时黑暗社会的身不由己、苦苦挣扎。影片对人物的塑造较为贴合、细腻。在人物着装上,如祥林嫂一出场便是破旧的粗布衣服背着比人还高的木柴,而鲁四老爷就是非常精致威严的黑袍,符合各自的阶级特点,暗示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和不同所在。 而演员的表演无论是从表情,声音,动作上都非常细腻,如祥林嫂在听说婆婆要为了八十两银子要把她卖进深山与他人作老婆后也不敢放肆表达自己的痛心和悲哀,只敢捂嘴靠门颤抖着流泪的无奈。在电影风格上,影片整体较暗,善用日出日落的光线,营造出既黑暗又清晰的银幕效果,在悲哀的情节中搭配低沉婉转的民乐,营造出悲凄的氛围,视觉上较有年代感,与人物的命运发展形成共鸣。
02 时代与人性
时代掀起的沙尘,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不可否认,祥林嫂的命运被当时的社会牵着走,个人与大环境力量的绝对悬殊使个人的反抗湮没于时代的浪潮里。然而,社会除却科技、经济等硬性条件外,还有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人。社会是人的社会,人民是推动社会发展的主体,社会离开了人是推动是无法运转的。然而,也正是人将祥林嫂推向了末路。当祥林嫂不断向周围的人倾诉贺老六去世和儿子阿毛被狼叼走的痛苦时,人们逐渐变得烦恶。也许在她们眼里祥林嫂“早已成为渣滓,只知道厌烦和唾弃”,那么我不禁思考,她们最初所表现出来的同情与痛心究竟是真的悲痛还是只是“鳄鱼的眼泪”只是想凭那几滴眼泪麻痹和劝慰自己“我是善良的”“我是个好人”。人的同情心是有时效性的,稻盛和夫说”不要把自己活得像落难者一样,急着告诉所有人你的不幸。“人对负面情绪“丧”似乎天生具有排斥性,当祥林嫂将自己的悲惨经历重复变成“丧”能量持续输出,人们便将她视为”晦气““不幸“的象征避之不及,唯恐她身上的霉气脏了自己。 但是,电影并为将人性的美好点和闪光点削弱于无,电影中,贺老六的形象是一个淳朴善良的山民,而他对祥林嫂的关心和温情让祥林嫂从一开始的宁死不屈到后来的决定留下生儿育女。在利益至上的社会中,有人愿意不计代价给予你关爱,这无疑是黑暗中的微光。这种温情是人面对恶俗的盔甲,也可以成为压死骆驼的稻草。退一步说,如果贺老六和阿毛还活着,有了亲情的支持,也会拥有面对冷漠社会的勇气,又何至于沦落为一名乞丐?
再者,社会的风俗价值观风气或多或少地塑造着人,社会和他人的认同事关个人对自我尊严和价值的评定。当祥林嫂竭尽全力试图洗赎自己,花了一年多的工钱捐门槛。以为能获得菩萨的原谅,却仍遭鲁四老爷的偏见,她仍然无法参与祝福,鲁四老爷一句“那又怎样”让她觉得“没救了”,她彻底绝望了。之后怒砍门槛的情节,看似具有一定的反抗性,也只不过是祥林嫂精神世界彻底崩塌的回光返照,不管对祥林嫂个人还是社会命运来说,都是无济于事的。客观来说,祥林嫂索要的并不多,亦没有做错什么,而还是成为被世俗所唾弃,是封建礼教的毒荼,是人性的冷漠,是必然。
在当今社会,经济建设高速发展,精神文明建设也不能落后。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我们绝不能困囿与旧时代的糟粕。我们要蒸蒸日上,要独立,要顽强,我们是时代的掌舵人,就算冷漠、趋利是人固有的劣根性,而爱、善良、同情、关怀作为人性的闪光点,将会成为美好社会的推动剂。
图片|杨欣逸 文案|杨欣逸 初审:骆舒瑶 审核: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