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情书》的电影是在一个有点冷的晚上,或许是由于情感需要相应累积的时间,在影院收看时我仅仅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聆听了一个有些长的故事。故事有未曾预料到的离别,亦有青葱时期的悸动;有短暂的拥有,亦有后知后觉的失去。沉浸其中时顾不上太多旁的情绪,当电影落幕,走在回去的路上时,一些细微的感触才随着冬日凛冽的寒风一起翻涌了上来。
空闲时,我去图书馆借阅来了《情书》的原著,在开着暖气的室内再一次阅读了一遍这个混杂着漫天雪花与刺骨寒风的故事。
事实上,这种体验对我来说有些奇妙。一直以来,我都遵从从原著到衍生的了解顺序。文字的魅力在于它赋予阅读者想象的空间,或者说是自由填充的权力。衍生作品尤其是影视化成果则无疑会打破这种想象,对文字建构出的一方天地造成破坏。就像一个人不能满足所有人的期待,同样的,也没有人能满足所有阅读者对故事的想象。
但由于这一次特殊的阅读顺序与导演兼具原著作者的独特身份,文字与画面的交织变得自然。至少在我的整个阅读过程中,在阅读描写类文字时总会浮现电影的某个画面与之对应。真实到让我觉得或许某时某地,就有这样一个故事正在发生。
同名同姓的两位“藤井树”、渡边博子、秋叶……故事的人物并不多,总体的情节也并不复杂。一个具有冬日美感的故事——这是我的第一印象。但感知细究总有些难以说清,就像我难以解释在阅读这个故事时那一场漫天大雪是如何扑面而来,也难以用相对客观的方式阐述阅读时那阵发自内心的安定与宁静感是从何而来。
我偏好以“故事”来称呼,或许是因为这更能描述我的阅读感受——于一个避雪的冬日傍晚在火堆旁听来的一个故事。在风雪中产生,也与风雪紧密相连。
渡边博子想寄给已故“藤井树”的信重启了一场“风雪”,让从前的故事与其中暗涌着的隐匿情感也随之重现。旁观者为那些隐藏在古怪行为下未曾被看见的在意而牵动,为那张很多年以后才被发现的画像而抱憾,也为曾独属于博子的那份笨拙与真挚而动容。爱与死亡都是非常宏大的命题,在这个“风雪故事”里,我亦从中窥见了许多,关于爱,关于死亡——关于生命。
回忆整个故事,大雪从两个同名同姓的“藤井树”相遇开始酝酿,于少年时代未曾告别的离别落下,下到一个生命的逝去。悸动、甜蜜、泪水、思念、祝福、遗憾……都一并被大雪埋葬,沉入地下。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它们都会成功传达给那个应该接收它们的人。
而活着的人,正如书中所写:“有一个可以想念的人,就是幸福”。大雪落下,既是对过去的掩埋,也是一切崭新的开始。